，陈穗在出租屋煮火锅。电磁炉是从废品站淘的，时不时发出危险的滋滋声。孙陵蹲在窗台看她手忙脚乱地搅动锅底，廉价的火锅料在铝锅里翻腾出诡异的红油。
“墨锭不能吃辣哦。”她舀了勺清汤，兑在缺口的瓷碗里。暖气不足的房间里，白雾模糊了玻璃上的冰花，孙陵听见自己的呼噜声混着她吸溜粉丝的声音。
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温暖。房东带着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，陈穗下意识把孙陵藏到身后：“周叔，不是说好月底……”
“今天二十号了。”男人踢翻门口的猫砂盆，“要么交钱，要么滚蛋。”
陈穗翻遍所有口袋，毛票和硬币在茶几上堆成小山。孙陵看见她悄悄摘下手腕上的电子表——那是她父亲留下的遗物。
“差三百，能不能……”
“少废话！”房东抬手要掀桌子。
孙陵浑身的毛炸开，喉咙里发出低吼。他跃上冰箱，碰倒了那盆养了三年的仙人掌。陶土花盆碎裂的瞬间，藏在其中的铁盒叮当落地，汇款单和烧伤诊断书散了一地。
房东突然僵住了。他盯着诊断书上可怖的烧伤照片，又看向陈穗左脸的疤痕，喉结滚动了几下：“……再宽限三天。”
门被重重摔上时，陈穗慢慢滑坐在地。她把脸埋进孙陵温暖的肚皮，泪水浸湿了他腹部的绒毛：“墨锭，我是不是很没用？”
深夜的打印店亮着惨白的灯。陈穗接了急单，要给某公司赶制年会背景板。孙陵蹲在复印机上取暖，看她通红的眼睛几乎要贴到屏幕上。
“穗啊，这猫能借我拍抖音不？”值夜班的小王递来罐红牛，“就拍它按复印键的视频，火了分你钱。”
陈穗把孙陵往怀里搂了搂：“我家墨锭不卖艺。”
凌晨三点，他们走在结冰的街道上。陈穗把暖宝宝塞进他待的纸箱，自己却把冻僵的手揣进袖管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孙陵看着那些摇晃的阴影，突然意识到这是变成猫后第一次不觉得寒冷。
路过2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