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时节,微风轻拂,街头巷尾弥漫着淡淡的花香。
可这美好的春日,却被一则噩耗笼罩。
“沈府公子,年方十八,才情卓绝,温润如玉,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,香消玉殒……”一张泛黄的告示,被风一吹,“啪”地拍在街边的老槐树上,旋即猎猎作响,好似在迫不及待地昭告着什么。
街边卖货的小贩停下手中的活计,挑担赶路的脚夫也放下担子,一众行人纷纷驻足,望着那白纸黑字,不住地摇头叹息。
“多好的公子啊,说没就没了……”一位老妇瘪着嘴,满脸悲戚。
“是啊,听说沈府正准备给公子说一门好亲事呢,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旁边的年轻后生附和道。
窃窃私语的议论声,在街头此起彼伏,可谁也不知道,这背后藏着一段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恋。
沈府之内,更是一片缟素。
惨白的招魂幡在风中无力地摆动,声声悲恸的哭嚎从灵堂传出,撞在朱红的院墙上,又折返回去,徒增几分凄凉。
沈念之的灵堂里,烛火明明暗暗地摇曳着,像是随时都会熄灭。
他的画像高悬在正中央,画中人身着月白色长袍,眉眼温柔,嘴角噙着一抹浅笑,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里走出来,和众人谈笑风生,可如今,那鲜活的模样却被永远定格,成了永恒的寂静。
“念之……”一道压抑到极致的男声,从灵堂外传来,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。
来人是叶皓,他身着粗布素服,发丝凌乱,脚步踉跄地冲了进来。
数月的进京赶考,本就让他身形消瘦,此刻看着那摆放在灵堂中央的棺木,他的眼眶瞬间被血色染红,双腿一软,差点栽倒在地。
他一步一步,机械地走近棺木,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的画面。
那是一个春日,庭院里繁花似锦,牡丹、芍药开得正艳,微风拂过,花瓣簌簌飘落。
沈念之手持毛笔,在宣纸上笔走龙蛇,阳光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边。
“叶皓,你看这字写得如何?”
沈念之眉眼弯弯,眼中满是期待,那笑容比春日的繁花还要灿烂。
叶皓轻轻踱步过去,微微俯身,看着那力透纸背的字迹,嘴角上扬,真心赞叹:“念之,你的字越发飘逸洒脱了,日后定能名动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