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思昱沐沐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不做舔狗不回头,林小姐高调嫁大佬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风露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程思昱,当年叶晴把你像破烂一样扔掉,弄得你半死不活。是沐沐,付出一切救赎了你,让你活出个人样儿。为你她吃了多少苦啊,没有她,你不死也是个瘫子残疾。如今你好了,就把过去的事都忘了?你怎么对得起沐沐?”小西去而复返,愤怒的挡在我前方,像一只护崽的鸡妈妈。叶晴的眼睛倏地红了,瘪着嘴,又摆出那个泫然欲泣的样子,扯着程思昱的衣角摇晃,“阿昱,我没有,这位小姐冤枉人。再说,沐沐是救了你,但恩情不是爱情啊,怎么能混为一谈呢?阿昱,你说话呀。”我没有抬头,却也知道,此时此刻,程思昱正凝视着我。他等着我妥协,我等待他的回答。他一直没有说话,我的心,也在一直一直的下沉。很多时候,沉默等同于默认。那几个姐姐不知何时散了,偌大的空间里,灯光惨白的刺眼,空...
《不做舔狗不回头,林小姐高调嫁大佬全文》精彩片段
“程思昱,当年叶晴把你像破烂一样扔掉,弄得你半死不活。是沐沐,付出一切救赎了你,让你活出个人样儿。为你她吃了多少苦啊,没有她,你不死也是个瘫子残疾。如今你好了,就把过去的事都忘了?你怎么对得起沐沐?”
小西去而复返,愤怒的挡在我前方,像一只护崽的鸡妈妈。
叶晴的眼睛倏地红了,瘪着嘴,又摆出那个泫然欲泣的样子,扯着程思昱的衣角摇晃,“阿昱,我没有,这位小姐冤枉人。再说,沐沐是救了你,但恩情不是爱情啊,怎么能混为一谈呢?阿昱,你说话呀。”
我没有抬头,却也知道,此时此刻,程思昱正凝视着我。
他等着我妥协,我等待他的回答。
他一直没有说话,我的心,也在一直一直的下沉。
很多时候,沉默等同于默认。
那几个姐姐不知何时散了,偌大的空间里,灯光惨白的刺眼,空气死一般的寂静。
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程思昱开口了,他把音域压得很低,低沉的嗓音中带着非常明显的烦躁,说出的话也像是一个警告,“林沐...”
“程大少爷,拜托你睁大眼睛瞧瞧,叶晴就是来找你做接盘侠的,沐沐才是最爱你的人。为什么你就是看不明白呢?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。”
“我没有,阿昱,她胡说。”叶晴的哭喊仿佛是人间绝唱,话音未落,人便软软的倒在地上。
程思昱眸色瞬间变深,终于松开我的手腕,几步就抢到叶晴面前,怜惜的将人拥入怀中,打横抱起。
走过我身边时,他停下脚步,半回过头,声音冰冷刺骨,“林沐,我真的很失望。结婚的事,无限延期。”
我抿紧唇,尽管心脏痛得要死,也没有说话。
“不要再找我,也不要再弄什么仪式,很丢脸,很厌恶。”他在上车前,抬眼望过来,残忍的又补了一句。
我死死的掐住大腿肉,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。
车子开走了,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,无声无息,将我扔在黑暗之中。
小西不放心我一个人,坚持将我送回家。
我站在空荡荡的家门口好一会儿,直到眼睛适应黑暗,才脱鞋进去。
夜色很静,风很冷,我的心,凉得如同冰封。
没有开灯,我光着脚在黑暗中,绕着屋子走了数十圈,直到眼前发晕,才扑倒在沙发上。
泪水,终于流下来。
很小的时候认识程思昱,没来由的就是喜欢他,只要有他在的场合,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追随他。
这一追随,就是二十多年。
他和叶晴是从小的娃娃亲,由于叶家家道中落,程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,这激起程思昱的反骨,死活都要和叶晴在一起,并扬言此生非叶晴不娶。
我也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,从未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心思,只是以发小的名义,安心的做一个小跟班,从未愈矩。
那年冬天,程阿姨哭着来找我,让我去劝劝程思昱,说他快要把自己折腾死了。
我这才知道,叶晴跟着别的男人私奔,只给程思昱发了条分手短信,她说她去追寻她的幸福,死不回头。换言之,崇信真爱的程思昱,被挚爱的人给绿了!
我过去程家时,他喝得烂醉,正在砸东西,佣人们远远的避着,无人敢上前。
他腿脚不稳,跪倒在摔碎的花瓶上,膝盖下涌出乌红的血。
那碎玻璃,扎痛了我的心。
我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,扶他起身,他反手一推,将我推倒在地,掌心按在一块碎玻璃上,鲜血涌出。
我浑不在意,开始专心的照顾他,家中爸妈不同意,要我好好读书,不要过多干涉别人的因果,我怎么都不肯听。
后来,我和程思昱谈恋爱了,他对我越来越好,爸妈仍然坚持意见,要我和他分手。
那次,我和爸妈闹得很僵,再没有回去过林家大宅。
以至于我求婚成功的消息传出去,爸妈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。
此时孤身坐在黑暗中的我,似乎有点明白了。
其实爸妈从一开始就知道,不论我付出多少,结局都很可能只是个空字,她们想要保护我。
坐在黑暗之中,我开始重新审视这段感情,认真思索跟程思昱在一起的这些年,我的坚持、我的不顾一切、我的付出所有,究竟值不值得。
那么多次,被拒之门外,被留在雨中,被扔在身后,被当作陌生人防备......
突然很想妈妈,想听听她的声音。
电话拨过去,几乎是立刻被接起,就好像,对面的人,时时刻刻手握电话等待着。
电话接通了,话筒里传来轻浅的呼吸声,是妈妈!
“妈妈,您好吗?我,很想你。”其实肚子里有着千言万语,却未敢多说一个字。
因为喉头收得很紧,声音哽咽,再多说一个字,就会哭出来。
“想我就回来,是找不着家门了吗?”妈妈的声音故作淡漠,我却听出其中的轻颤,和浓浓的关怀。
幸好,我还有妈妈,有亲人,不至于在这难过到极致的夜晚,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。
眼泪哗的流出来,顷刻染湿脸颊。
“怎么了,说话呀。沐沐,你说话,别让妈妈着急。是程思昱欺负你了吗?老公,老公,快过来。咱们沐沐哭了,你快来问问是怎么回事...快点啊,急死我了,怎么那么慢...”
“喂,女儿啊,怎么哭了?和爸爸说说?哎呀,怎么回事。女儿你在哪儿,爸爸过去接你。”
我捂着嘴痛哭失声,妈妈愈发着急,让爸爸打电话查下我的位置,亲自过来将我带回家。
“妈妈,我没事,就是想你们想得厉害,告诉爸爸不要来找我。过几天,我回去看望你们。”
好容易安抚好爸妈的情绪,回到房间。
思绪纷乱,直到天快亮了,才捋出头绪。
爸妈掌握一方经济命脉,何其精明,怎会不知道我这几年所经历的一切!
只是她们过于在意我,不想随意干涉我的决定,便自动隐身。一通电话让我知道,在我与他们生分的这段时间,其实他们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,时刻等待我回头。
大学同学和恋人结束七年爱情长跑,在蓝苑酒店举办婚礼。
我们几个玩儿的好的姐妹组成伴娘团,全程陪伴,一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到了抢捧花的环节,好姐妹们一拥而上,不约而同的把我推向最前方,“沐沐,下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就是你,接了新娘的捧花,会加倍幸福。”
附近坐着的几桌都是大学同窗,听了这话,全部热烈的鼓掌,齐声喊着“幸福、幸福”带动节奏,场面火辣热烈。
我站在一片嚣闹中,怎么也没能压住上扬的唇角,展开双手准备迎接新人赐与的幸福,不经意的一个转眼,却见到本该在公司加班的程思昱!
他坐在比较靠边的光影之下,微弓着背,动作很轻柔的给对面的长发女子抹眼泪,满脸疼惜。
叶晴!
只一眼,我便认出那长发女子的身份。
她回国了!
我对此一无所知,程思昱却已陪在她身边。
早上出门前,我特地问过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参加婚礼,他说他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原来,他所谓的重要事情是陪叶晴参加婚礼。
只是他大概没有想到过,我们参加的是同一场婚礼。
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,与当年和叶晴热恋时,没有任何分别。
分别五年,他依旧爱她如命!
我自虐般的看着程思昱,尽管心里惊涛骇浪、又闷又痛,却不得不咬住牙根强忍着。
我有种预感,和程思昱的婚,可能结不成了。
这些年,他从未真正忘记过叶晴一天。
所有与叶晴有关的东西,他全都珍宝似的留着。
书房里那个不许我动的柜子,装满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。很多次我看到他拿出来,一样样擦拭,然后再千珍万重的放回去。
其实在一起那天,他就说过,他说沐沐我的爱都在晴晴身上耗光了,除了爱,你想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。
那时,我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得到他的狂喜。
爱他,是我的事,与他无关;他爱我与否,是他的事,与我无关。
我相信他终有一日会看到我的好,然后如同我爱他那样,也爱上我。
这些年,他真的对我越来越好,好到周围所有人都羡慕,说我有福气,找到这样宠我的好男人。
然而,只有我知道,每一个喝醉后的夜晚,他嘴里念的都是晴晴这个名字。
我难过的哭过也闹过,结果只换来他冷冷的一句:受不了就分手,当初说好的,我没有对不起你。
然后,他摔门离开。
我,一个人哭,一个人消化情绪,一个人咽下苦水,再做一桌他喜欢的菜,亲自去他公司,接他回家,向他保证不会再闹,乞求他原谅我。
甚至于,婚,都是我和他求的。
我自己准备钻戒、自己策划流程、自己穿上礼服、自己单膝跪地...
而他,除了最初的惊讶,便是沉默,直到朋友们的起哄声都落了,才扯出一丝淡笑,拉我起来,在我额头轻轻一触即离,说,“傻瓜,这种事,当然要由男人来做。”
于我来说,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婚,被他云淡风轻的一带而过。
被他忽视,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。
不是天生受虐体质,而是我真的爱他,特别特别爱。
我不能失去他,否则就会活不下去。
最近我一直在沾沾自喜,还有两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,到时候他将完完全全的属于我,我也不必再每天患得患失。
结果,叶晴回来了!
当年叶晴离开时,程思昱把自己关起来没死没活的喝酒,像是失了魂一样,生无可恋。
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,作死的去飙车。结果撞上护栏,从山道上飞冲而下,车子当即报废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,好在历经十二个小时,也还是抢回一条命。
得知自己的腿可能会残,他疯了似的砸了所有东西,拒绝任何人接近,崩溃不已。
我告诉他残疾了也没有关系,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他,我都会陪在他身边!
康复训练的日子是最难的,身高一米八三的大男人,疼的冷汗能打湿身上的衣服。
一次次崩溃,一次次想要放弃,最痛苦的日子,他曾寻死过。
是我,顶着他的暴烈脾气,和随时会挥向我的拐杖,死死的抱着他,真挚的鼓励他,陪他做了半年康复。
整整一年,他痊愈了,又恢复成从前矜贵的程家公子模样,我却瘦成一根竹竿,脸色蜡黄、眼窝深陷,走路都打晃。
出院第二天,他和我表白了。
他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,眸中星光点点,“沐沐,我的爱都在晴晴身上耗光了,除了爱,你想要什么,我都可以给你。这样的我,你愿意要吗?”
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,惊喜的落泪,我说我要,我愿意要,这辈子只要你不离,我便不弃,一生一世,和你在一起。
这四年,他待我好到极致,但私下相处时,从来是冷淡的。
我习惯了他的冷淡,我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可惜,这只是我以为。
时隔五年,再看到他望向叶晴的眼神时,我不得不承认,他不是那种人,他有情,有爱,有温度,也有温柔。
只是能让他付出这一切的人,不是我。
待我回过神想要去拥抱花束,它已经坠落于地,鲜艳的玫瑰花瓣四分五裂,像我此时的心情,亦仿若是我不敢直面的爱情。
小西速度极快的捡起花束塞给我,身后的姐妹蹦跳着拍手,围着我转成一圈跳舞。
我只能咽下苦涩,强颜欢笑。
这边的动静太过热烈,终于惊动暗影下的人。
抱在一起的程思昱和叶晴,同时望了过来,见到我时,双双愣住。
叶晴先是略有些惊讶,接着便朝我莞尔一笑,身体娇弱的倚在程思昱肩头,将无声的挑衅做到极致。
程思昱看看我,又看看叶晴,目光再次转到我身上,眸底浮起一丝不安,微张着唇似乎想要说什么,却在发现叶晴的虚弱后,将心思放回叶晴的身上,再没有看我一眼。
我揉着肩膀,抬头望过去,深觉世界太小。
果然是程思昱。
我竟忘了,程思昱也是京大毕业,且程家为学校捐赠过一间实验室,定然也在此次大会的邀请之列。
还真是孽缘,这也能碰得上。
看着程思昱那为爱出头的莽撞样子,我心中滋味陈杂,说不出的难受。
明明我收到邀请函时曾问过他的,他说他没有时间。
程思昱显然也是刚刚认出我,直接愣住。
我与他半个多月没见过面,此时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。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我和他隔绝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之中。
他依然西装笔挺,发型整齐,一副精英模样,似乎略瘦了一点,眼底有着淡淡的疲惫,应该是照顾一个病人太过费神,连眼睛都不如从前明亮。
“沐沐?你怎么在这里?”他回过神,干巴巴的问我。
我眨眨酸涩的眼睛,哑声问他,“不是没有时间,怎么过来了?”
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尴尬,随即很快变成理所当然,“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,确实脱不开身。但是晴晴想要过来看看,你知道,她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。若是这次不来,下次不定还看不看得到。她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,看一看我读过书的地方而已,我,没有办法拒绝她。”
好一个没有办法拒绝她!
喉头好苦,比吃了黄连还要苦。
“沐沐,你大度一点。晴晴是我们的朋友,我们不能连她最后的愿望都不帮助她实现。你的心那么软,连路边的流浪猫狗都会悉心的照顾,更何况叶晴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呢?你一定会理解我的,对不对?”
我没有接他的话,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,问他,“刚刚的事情,你什么都没有看到,就要我道歉,凭什么呢?”
程思昱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反问他,眉毛不悦的挑起,眸底浮起冷光,“撞到人本身就是错的,我让你道歉只是出于对于受害者的维护。与犯错的人是不是你无关,你明白吗?”
我不明白啊。
做错事的不是我,他连调查一下都不肯,就要直接给对方定罪,这样的他,就不是错的吗?
叶晴借着程思昱的手站稳身体,弯下腰揉了几下摔到的膝盖,痛得眼里浮起一层水雾,却在为我说话,“阿昱,你不要怪沐沐,根本不关沐沐的事,是我没有看路,横冲直撞的才会摔到,真的与沐沐无关。你不要为我和沐沐吵架,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,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,总是为我闹得不愉快,显得你我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,我会很难做。”
这话说的相当有水平,既表达了自己的大度识大体、不与我计较,又间接告诉我,她和程思昱之间什么也没有,是我想太多,顺便把我踩在脚下,让程思昱更加的以为我伤了人却不肯认错,然后成功激起程思昱的怒火,一石三鸟。
程思昱听了叶晴的话,眉眼软了下来,软声说道,“晴晴,你呀,就是太会为别人着想,总是让自己吃亏。好吧,既然你这个苦主如此大度,为了不伤害我和沐沐之间的感情,我替她给你说声对不起。”
“我没有错,不需要你替我道歉。”
“沐沐,”程思昱面色不虞的看向我,抬手无奈的揉揉眉心,像是我做了多么让他为难的事情一样,“不要闹了好不好?晴晴摔倒都没有怪你,你这又是在做什么?从前的你善解人意、温柔大方,从不与人为难。你现在这样,都让我不敢相信究竟是不是你了。”
程思昱说的很温和,仿佛是在夸奖我温柔懂事,实际上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指责我太过计较,丢了他的面子。
“是叶晴突然冲出来撞到我,她穿着高跟鞋没有站稳拉倒在地,与我无关。而且,我已经想要拉她起来,是她拒绝了我,错处在她不在我。”
程思昱眉心拢起,目光凌厉如刀,身上的气息下沉,说出口的话,冰一样的冷,“林沐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毫无同情之心,知错不改,还要将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。你让我怀疑,和你谈的这四年,究竟值不值得。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,很可怕。”
他的评价让我的心脏刀剜一样的疼,我死死的咬住腮肉,才没有让没出息的眼泪落下来。
“程思昱,想要辨别对错特别简单,只要查一下这里的监控,你就会知道可怕的人究竟是谁。别外,同情心非常珍贵,我只给真正需要的人。”
程思昱冷冷的注视我足有五秒,然后弯腰打横抱起叶晴,转身之前,侧过头冷森森的告诉我,“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,挑拨离间对我没有用。叶晴温柔善良,无论何时何地,我都相信她。乖一点,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。我先送晴晴去医院做个检查,你这边结束打我电话,我过来接你。”
他话音未落,人已经大踏步的走了。
他抱着叶晴的手臂是那样的温柔而小心,留给我的几句话轻如鸿毛,却也是我仅可抓到的浮草。
他抱走了叶晴,将我扔在原地,却又没有完全将我扔在原地。因为他说了,会过来接我。
可是,我想要的不是他来接我,而是无论何时何地,成为他的坚定不移的第一选择。
我不甘心的跟着追了几步,试图向他说清楚错的真的不是我,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信任。可惜,他的步子迈得又大又急,很快消失在我的眼前。
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,让我追向他的脚步,显得格外可笑。
好痛啊,身上每个毛孔都在痛。
我愈发加大了噬咬腮肉的力度,浓郁的腥咸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。
程思昱,他为了维护另一个女人,那样恶意的揣测我,抱着人从我面前再一次走掉,将我扔在身后,毫不在意我的感受。
不想老师同学看出异样,我缓步移到小花园,找了条偏僻的小径,站在黑暗之中,泪流满面。
有脚步声从后边慢慢接近,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绕到我面前,与我相对而立。
“林沐确实不错,只是,怎么都爱不起来。”程思昱的声音,清淡中带着隐约的嫌弃。
我的心脏突然被一只铁手揪紧,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“爱不起来,你耽误人家这么多年?阿昱,不是兄弟不站你,这事,你玩儿的不地道。”
叮的一声响,没一会儿,有烟草的味道散过来。
透过稀疏的树叶,我看到程思昱靠坐在石椅上,左手把玩着打火机不住开合,右手指间夹着根点燃的烟。
他盯着缭绕的烟雾出神,半晌之后,掸了下烟灰,将烟蒂送入口中用力吸了一口,然后吐出一大团烟雾,说话的声音和他隐藏在烟雾后的脸一样,模糊不清,“娶她还是要娶,如果不是最爱的那个,娶谁都一样,随便,将就过日子而已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始终对叶晴念念不忘,我很奇怪,她身上的什么吸引了你,让你连背叛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。”
程思昱碾灭烟蒂,侧头朝着赵越铭惨淡一笑,抬起右手,在左胸口用力的捶了几下,什么也没说。
他们走了,我躲在阴暗的角落里,心碎难忍。
好一个娶谁都一样!
原来我掏心掏肺的五年,只是他的随便,只是他的将就!
回去包厢时,坐我旁边的小姐妹问我眼睛怎么红了,我用力的揉了两下,只说是有人吸烟呛的。
次日清晨,我早早起床,给自己煮了一碗喜欢的红豆粥,煎两颗鸡蛋、一片火腿,又烤了一份面包,喂饱肚子,拎起行李箱直奔机场。
排队过安检时,程思昱居然给我打来电话。
我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片刻,还是划开接听键,“你好。”
程思昱似乎哽了一下,恰好广播里边正在播报航班信息,他不悦问我,“你在机场,要去哪里,怎么没有和我说一声?”
“电话打不通、社交软件拉黑、公司不允许我接近五米之内,我要如何通知你?”我的声音淡得自己都不敢相信。
他沉默下来,没有说话,我看着不断跳动的秒数,等得有些不耐烦,便问他,“有事吗?马上登机。”
程思昱的声音漠然的传了过来,“我收到婚庆公司的电话,有些细节需要确认。你过去一次,或者打个电话,和婚庆公司说一下。”
“婚礼不是无限延期了吗?不急的吧。”
“林沐,你一定要这样阴阳怪气吗?我那天只是被你气坏了,才口不择言,我是守信的人,说了娶你就会娶,不要闹了。行了,你回来再说。哪天回来,我接你。”
“暂时定不下来,定下来再告诉你。”
电话挂断,我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,感觉程思昱被夺舍了。
恋爱四年的男朋友,不论刮风下雨、也不管深夜黎明,从没有接过我一次。今天他说接我,第一反应,就是他有事要谈。
出差的地点是海城,合作公司名为南沐科技,听说根基在国外,进入内地不足一年,势头惊人。
它仿佛一匹黑马,迅猛地冲进内地,将很多科技公司打得抬不起头,蓝城的几家公司也被波及到,程氏是重灾区。
此次南沐与我公司合作开发一款益智游戏,目的在于寓教于乐、宣扬国学,我作为总负责人,受到对方的高度礼待。
落地就开了一个会议,主要是彼此认识和熟悉一下,以便日后沟通方便,然后确定正式会议的议题。遗憾的是南沐的老总因飞机延误,未能及时赶上此次会议。
我在公司的职位不算低,但距离这种跨国公司的老总,还是要差上一大截的。尽管对方的负责人一再向我致歉,我都觉得无所谓,原本就没打算能和老总面谈。
会议不算长,一个多小时,但也足够长途奔波的我感到疲惫。
结束时,对方又安排酒会,听说请了不少当地的名流。
从内心来讲,我身心俱疲,很想休息一下。
但作为一名合格的生意人,扩充人脉是必修课,便咬牙坚持下来。
酒会大厅里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,香衣云鬓,处处彰显奢华。
从小这种场合见得太多,并没有什么新意,便躲在茶水间享受清静。
茶水间正对着酒店侧门,外边似乎是个休闲的小公园,好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的嬉戏,一名个子瘦高、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孤单的站在一边,默默看着,没有加入他们。
不知为什么,那群跑着的孩子将高个子男孩围起来,然后一拥而上,将他推倒在地。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,还抬腿猛踢高个男孩的腿和肚子。
“不许打架。”着急的话脱口而出,说完才发现,我和他们之间,距离很远。
本能的,我想帮下那个挨打的男孩。但此时此刻的我,鞭长莫及,爱莫能助。
一位家长来了,拉走行凶的那群孩子,高个男孩重新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中。
他似乎朝着我的方向看了眼,这一眼,看的我心中猛然一惊。
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,目光却冷静得像是一泓深潭,似乎是位经历过无数沧桑,任何人或事,都无法掀起他半分波澜。
另一张年少而久违的脸突然蹦出脑海。
第一次见面那年,我五岁,他八岁。
似乎从见到他那天起,他便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。所有的人都会指责他、打骂他,包括家中的佣人。
开始他的眼睛里满是屈辱和愤怒,后来时间久了,便只有安静的淡然,不论什么样的对待,都不会多出任何一丝情绪。
后来那个人不声不响的离开,多少年了呢?四年?还是五年?亦或更久。
走廊里有人叫我的名字,打断我的回忆。
走出门时,看到主办方的方总站在不远处,身边还有另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。
方总的个头超过一米八,已经不算矮,却只及身边男子的耳朵那里。
饭店本就是多事之秋,小西的嗓子清脆好听,又特地扬起声线,这就把人引了过来。
几位上了年纪的大姐姐停下脚步,单看穿着和脸上的傲气就知道,非富即贵,有几张面孔很是熟悉。
对这些上流太太来说,最厌恶的,就是小三、私生子一类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
此时听了小西的话,纷纷的聚拢过来,用鄙夷、不耻和探究的目光,研究叶晴和他身后的男人,议论几句自然也是难免的。
“瞧瞧她穿得那衣不蔽体的样儿,还以为夜店小姐呢,原来是个三儿。这男人是真饿了,什么货色都下得去口,也不嫌脏。”
“这位姐姐有所不知。现在做三儿的可卷了,若是不下点功夫,分分钟就被人顶下去,不多露点儿哪勾得住男人的心。”
“那吊带再稍微往下一点点,瓜和豆儿就都看见了。真是不理解,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,好歹也是自己的三儿,怎么就乐意让别人当猴儿似的看呢。”
“这位姐姐孤陋寡闻了不是?这只是随意观赏,还有随意共享的,你说恶心不?不过话说回来,一个三儿而已,就是个玩儿物,谁还能真的拿着当人看啊。”
“那位瞧着面熟,好像纵晴科技的程总,我看看,啊,真的是程总。昨天还和我老公谈事情来着,装得人模狗样的,想不到是这种货色。回去我得和我老公说说,这种下作人,以后的合作可得谨慎些。”
“听说那位程总是个情种,心里住着个白莲花,叫叶什么,叶,对,是叶晴。就是纵晴科技的那个晴字。哎呀,不是让我不幸言中了吧,瞧我这嘴准的,像是开过光!”
这几位姐姐是真给力,说得小西心花怒放,大拇指连连点赞。
程思昱是有身份的人,不可能和一群女人去斗嘴,气得脸色铁青,目光刀子似的朝我身上扎。
叶晴能怎么办呢?当然是依靠她的靠山哪,身子颤抖着一软,倒在程思昱的臂弯,眼睛红了,透明的泪水涌出眼眶,也不说话,娇弱的转过身,将脸埋在程思昱怀里。
“林沐,管管你的朋友,不要信口雌黄。”程思昱沉着脸,自牙齿间挤出冰冷的几个字。
我垂下眼眸,心口那处又开始尖锐的痛。
可,真的是信口雌黄吗?
我在程思昱面前,第一次勇敢的挺直脊背,在小西身边站定,直视着程思昱,深深吸入一口气,再缓缓吐出,心情平复下来,扯起唇角,说,“也不算信口雌黄吧,这种拥抱的姿势,没有个十年八年的,不一定做得这么熟练。”
程思昱像是刚刚发现他们的不妥之处,眼底倏然涌起暗黑,推开叶晴,后退一步。
叶睛软着身子还要朝上贴,程思昱瞄我一眼,再次退了一步,将二人之间拉开个不大不小、却刚好容不下第三人的距离,甚是微妙。
“沐沐,离渣男贱女远一点,小心沾染上晦气。”小西朝着程思昱呸了一口,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拉住我的手,一步步走出饭店大厅。
程思昱突然从后边拉住我,说有话和我说。
他拉得很紧,怎么都挣不开,只好无奈让小西先走。
小西不放心,一定要陪着我。
我告诉她不必担心,毕竟现在是程思昱有求于我,他太想成全白月光,不会把我怎么样,小西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,再三叮嘱我有事直接打她的电话。
“你怎么瘦了那么多?我不在,你要照顾好自己,不要让我为你分心。”程思昱拉着我上上下下的看,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脸上。
这话说得我难过,为了我,他何曾分心过?
夜风轻拂,冷意袭来,有一绺发丝垂落耳边,他抬起手似乎想要帮我撩起来,我有些抵触的退了开去。
刚抱过其他女人的手,我不想要。
他又一次出现愕然的表情,抬到半空的手僵住,眼里满是不可置信,接着变成一片望不到底的黑暗。
“沐沐,你怎么了,为什么躲我?”他问的有点委屈。
我淡笑一下,垂下眼睑,用鞋尖踢着地面一粒小小的石子,“没什么,不太习惯和别的人共享一只手。你叫住我有事?没事的话我回去了,很困。”
他的眼睛飞快的看了一下叶晴的方向,手垂下,五指用力的张合三次,最后握成拳,骨节有些发白。
“还是试管的事,晴晴的病很严重,她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。沐沐,我向你保证,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,只是帮她圆一个梦而已。我们很快是夫妻,我尊重你,才一次次的征求你的意见,你善良一点,不要让我失望,好吗?”
我看向远处,灯火明明灭灭,街上车水马龙,失望和难过,像是起潮的海水,将我无情湮灭。
“阿昱,你确定只是征求我的意见、而不是通知我吗?那好,我告诉你,我不同意你和叶晴做试管,怎么都不会同意。”
程思昱的脸色当即冷下来,黑鸦鸦的眸底,压着沉沉的怒意。
他拉着我的手腕,用眼神无声的逼迫我改变决定。
我挣脱不开,不想惹人注目,便任由他握着,眼睛望向远处漆黑的夜。
程思昱沉默半晌,又一次开口,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,说出的话让我心寒无比。
他放开我的手,理了理西装的衣领,神色恢复习惯性的冷傲,“林沐,我已经答应晴晴,试管非做不可。还有,做试管的过程可能会很长。至于婚礼和领证,延期再议。我本不想这样做,是你逼我的。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去,不要找我,打电话、发消息都不允许。”
他说出的每个字,都变成一把刀,在我的心脏上猛戳。
心脏毕竟是肉做的,被刀子戳破一个巨大的洞,北极的风穿越而来,呼呼的灌进我的胸腔,冷得我浑身如被冰冻,牙齿打颤。
冷得太过,痛意反倒没有那么明显。身体像被冰封住一般,僵硬如石,做不出任何反应。
他是真的从不在意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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