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加速,在床单洇出地图状的湿痕。
护士扎针时,他本能地蜷成胎儿姿势,膝盖却固执地维持着起跑器上的预备角度——30度,林夏在心里默测,正是她当年创造省纪录时的发力夹角。
这个角度让她想起父亲下井前弯曲的膝盖。
林夏握住那只手时,错觉在触摸老树根。
掌心的茧子硬如燧石,指节粗大得不合年龄,无名指第二关节有块半月形缺损——是镰刀脱柄砸出的永久纪念。
男孩突然扣紧她的无名指,力道让退役运动员的指骨发出哀鸣。
她没抽手,任由疼痛沿神经溯流而上,在跟腱旧伤处炸成烟花。
疼痛感触发了她当年的止痛药记忆。
器材室的黑暗带着陈年海绵垫的腐味。
生锈插头第三次滑脱时,林夏的额头重重磕在理疗仪上。
金属外壳的寒意刺入颅骨,却在五秒后被她焐出体温。
指尖抚过仪器边缘的刻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