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整个檀州郡的老百姓吓坏了。
彼时我一身新买的巧衣裳,头上戴着两个镶玉金线的桃花绒球,四位穿着秀气丽质的姑娘围着我,走进楼里。
我乖巧礼貌地询问店铺糕娘是否还卖莲糯糕,糕粮忙快速拿出好几盒来,等付钱临走时,糕娘还恭维我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呢。
独女的身份,在六岁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母亲晏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,乍时府中上下里外整日忙地不停,我的万千宠爱稍逊了几分。
又值我贴身侍女盛桃犯病离府,身旁的人几少了部分,倒略显寥落了。
那日,我正闲倚秋千,吃着冰糖葫芦,乱晃悠着脚跟,忽地听见正门吹锣打鼓,接着便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喊:“皇后娘娘有旨,请蓝氏前来领谕!”
我不知发生了何事,只见父亲焦灼灼地跑到门前,和一位身着奇服的诡潘男人说着什么,后又跪下,手里接着一份什么东西。
父亲身旁的侍女忙进屋了。
“穗儿!
过来。”
待父亲站起身来,他朝着我的方向招手,示意让我前去。
念着前些礼仪教养,我忙端庄仪态,健步平稳地走到门前。
门口路上赫然摆着一辆马车。
车边熙熙攘攘围着好几位女子,个个穿得有模有样;还有几位戴粗头巾的糙夫,两位黑色奇裳的男人。
“福公公有心了。
这位便是鄙臣嫡女,蓝穗姑娘。”
父亲虚推了我一把,介绍道,“穗儿,这是宫里来的太监福公公。”
哦,是了,这些个便是书上常写的“太监”。
我连忙会意,屈腿俯身行礼:“给福公公请安。”
“蓝姑娘万福。
咱皇后娘娘日日思您姑娘不忘,今儿一见果真出落得亭亭玉立,”福公公恭维道,“这不是除夕将至,皇后有心,特令奴才下旨将您接到宫中。
一来啊,让姑娘受更好的礼仪熏陶,感受皇宫氛围,二来也给皇太后与皇后娘娘作伴几解解闷。”
皇宫?
是京城里么?
从小我便憧憬北方繁华皇族居里,今日竟托素贻姑姑的福,能饱览京城盛景了,岂不是一桩美事?
说不定,还能交几个身份地位较好的玩伴,一起在雪地里头抓小鸟雀儿哩。
想毕时,白芨轻巧快步地走过来,后面跟着两个洒扫侍婢,她行礼禀告:“老爷万安,公公万安。
姑娘的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