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被顾言飞来的金刚假肢狠狠砸中。
他往后摔下,连带着我也倒下去,正好给我当了肉垫。
我有种拉屎的冲动,肚子疼得厉害。
“我要生了啊啊啊啊啊啊。”
我难受地在地上挣扎,手脚还没被解绑,连乱挥都做不到。
白婉莹狠狠呼出一口气“幸好我猜到姐姐预产期快到了,带了专业医疗团队。”
废弃的仓库成了临时生育房。
顾言没了假肢,用他完好的那条腿,一蹦一蹦地跳向我。
他也没啥经验,于是学着偶像剧里的样子,把手往我嘴边一放。
“很痛吗,咬我吧,咬我你就能少痛些了。”
我丝毫不犹豫,张嘴就是咬。
顾言柔顺的黑发也炸开了,像刺猬。
他被电得浑身发抖,满身是汗,可还是不挣扎不放手。
眼睛腻在我身上,满满的全是关切。
时间被拉的很长很长,我的生产并不顺利,我痛,顾言也痛,他的意识逐渐模糊。
顾言被电晕了过去。
16顾言再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傍晚。
他迷糊着还没有清醒,就吵着要见老婆孩子。
可回应他的,是医护人员悲悯的眼神,和白婉莹段青胸前白色的菊花。
“江月她,已经没了……”头顶的白炽灯闪得顾言眼睛疼,他翻身下床,扯开的留置针爆出蜿蜒的血线。
他俊朗的面容灰白一片,因为残疾只能蹦跳着离开,惹得走廊上人们纷纷侧目。
可浑身的虚弱让他脚跟发软,他倒在地上。
可他不停,他挣扎着蠕动,四肢并用向着产房爬去。
保温箱里蜷缩着皱巴巴的婴儿。
小婴儿明明什么也看不见,却好像感应到什么,银铃一样笑个不停。
她不知道,她已经没有妈妈。
可地上的顾言却深切感受到,他又一次失去了他最爱的人。
17葬礼那天下着粘稠的雨。
闭棺的瞬间,顾言的黑伞伞骨被狂风掀折。
他隔着雨幕,和沉睡的爱人最后诀别。
雨滴砸在棺盖上,迸裂成细小的十字星。
顾言怀里的小女儿发出幼猫般的呜咽。
水滴沾湿了顾言瘦削的脸庞,不知是雨还是泪。
18顾言变得少言寡语。
他不喜欢吃饭,常常是段青强逼着他吃。
明明江月在的时候,他俩水火不容。
如今江月走了,他却为留个念想,把段青留在了身边。
他不分昼夜地上班,说是要给女儿挣奶粉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