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医院缴费最后期限。
手机在裤兜里震起来,仁和医院的号码像团火,烫得我手抖。
刚要躲去阳台接,陆沉舟长腿一伸挡住去路,拇指划开免提键。
“姜小姐,您母亲今早血压骤降,必须立刻加做三次透析...”护士的声音混着仪器滴滴声,像把刀插进太阳穴。
冰箱门突然“吱呀”弹开,过期的胰岛素针剂噼里啪啦往下掉。
我蹲下去捡,玻璃瓶上的保质期数字模糊成一片。
“缺多少?”
头顶落下他的影子,龙涎香混着薄荷味压下来。
我攥着药瓶冷笑:“陆总兜里的零钱都够我挣十年。”
“啪!”
一沓文件摔在掉漆的茶几上,《婚姻契约书》五个大字张牙舞爪。
他转着钢笔,笔尖在晨光里闪冷光:“月薪十万,当我名义上的妻子。”
我盯着契约末尾的“违约金五百万”,喉咙发紧:“您挑替身新娘是不是太随便了?”
他突然俯身逼近,鼻尖几乎蹭到我睫毛:“昨晚你抱着我哭湿三张纸巾,求我别让医生停你妈妈的药——你胡说!”
我抄起抱枕砸过去,被他单手接住。
手机突然疯狂震动,微博推送#陆氏总裁夜宿神秘女公寓#,配图是我架着他进楼道的背影,帆布包上妈妈织的毛线球都拍得清清楚楚。
“现在签,我撤热搜。”
他把钢笔塞进我掌心,“不签的话,明天全城都会人肉‘拜金女姜小满’。”
我牙齿咬得咯咯响:“你算计我?”
“是你在便利店门口捡的我。”
他忽然勾起我散落的头发,“哭得鼻涕泡都出来的小兔子,硬要把醉鬼拖回家...叮咚!”
门铃催命似的炸响,可视屏里闪过三个黑西装壮汉。
陆沉舟突然掐着我的腰按在洗衣机上,湿衬衫下的腹肌轮廓硌得生疼。
“管家来了。”
他拇指蹭过我唇角,“叫声老公,预支你半年工资。”
我抬脚要踹他膝盖,却听见楼道里张奶奶的惊呼:“夭寿哦!
小满家里怎么有男人声?”
滚烫的呼吸突然压下来,薄荷味的唇擦过我耳垂:“契约生效,陆太太。”
钢笔尖戳破纸页的瞬间,我瞥见窗外掠过的乌鸦。
它爪子上抓着片面包屑,像我此刻攥住的、带着毒刺的生机。
3洗衣机硌得我尾椎骨生疼,陆沉舟的拇指还抵在我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