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”
这时,亚历山德拉已经拿起了她的拐杖,三人朝着医院入口走去。
为了配合这位年长女士缓慢的步伐,布兰迪医生放慢了脚步。
她转头打量着布雷特的步态和仪态…… 两人目光交汇,布兰迪医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恳求,这眼神让她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别让我妈妈夺走这份礼物。
那眼神仿佛在诉说。
别让她把我送回病床。
她尽力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。
她笨拙地用手语比划着: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医院的门滑开,像是在迎接他们。
亚历山德拉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坚固的油毡地板,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,大厅里柔和的音乐从音质不佳的扬声器里传出。
布兰迪医生按了电梯,不一会儿,电梯发出 “哔” 的一声,门懒洋洋地滑开了。
很快,电梯摇摇晃晃地上升,载着三人深入医疗综合大楼。
电梯嗡嗡作响,亚历山德拉・哈蒙严肃地看着布兰迪医生。
“如果这些测试有任何问题 —— 如果我的布雷特有任何问题 —— 能把 KSE 取出来吗?”
“…… 取出来?”
布兰迪医生问道,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。
“你能把它取出来吗?”
她又问。
布兰迪医生张开嘴,又闭上了。
在她看来,这个想法太荒谬了…… 谁会想让残疾人再次残疾呢?
“布雷特,你想把 KSE 取出来吗?”
布兰迪医生问道,布雷特立刻用力地摇了摇头。
不,这个动作表达得很清楚。
一滴眼泪从布雷特的脸颊滑落。
一想到再次瘫痪,他就感到恐惧,布兰迪医生心想,这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电梯颤抖着,猛地停了下来,亚历山德拉按下了紧急停止按钮。
“我说:能把它取出来吗?”
亚历山德拉问道,她那强烈的目光像阳光穿透坚冰一样直视着布兰迪医生。
布兰迪医生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一下脚。
“不能 —— 嗯,能,但你也看到了:布雷特不想把它取出来。”
“州里指定我为布雷特的医疗决策人,我仍然拥有这个权利。
这是我的决定,不是你的。”
布兰迪医生惊呆了。
“你要让他再次瘫痪,再次被禁锢 —— 就因为你的偏执?
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—— 我会为布雷特的自理能力据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