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你好像的确变了,跟我说话的次数变多了。
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?”
我自己也点根烟,用话语阴阳他。
他又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,表情无辜,自动过滤掉他不想听的话,继续保持沉默。
他的反应让我想起刚生产完的时候的状态。
当时身体的损伤和心理的变化让我的情绪极其不稳定。
而他又在那时候开始冷暴力对待我,导致我忍无可忍以后经常发脾气。
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,身边人的不理解,他的漠不关心,甚至我自己妈妈来看我时,都劝我懂事点。
我妈妈和亲戚朋友的看法一样,夸赞朱春是个好老公,不论我怎么发疯,永远就是沉默不语,一直忍让我,不像别的男人那样和老婆争吵甚至打架。
忍让?
他们哪里知道,逼疯我的,正是他的无视和冷暴力。
但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当我告诉妈妈和阿姨婶婶时,反而会增加更多的烦恼。甚至陷入自我怀疑中。
怀疑是不是真的自己脾气变坏了,在家带孩子无聊闲的想没事找事。
好在妈妈虽然不理解,但是还是心疼我的。
其他亲戚们却一致认为我小题大做,对朱春的要求过于苛刻了。
因为她们也是这样过来的,甚至还得下地干活,喂猪养牛,带孩子做家务。
而男人,只需要工作结束后,回家躺着吃现成的就能美美睡觉去了。
我妈见我听到她们叭叭不停的嘴巴眼里的光泽越来越暗淡,护女心切,急忙回怼她们:“以前能跟现在一样吗?
以前上厕所都随便找个地方就拉了,用石头块一刮就行了,你们现在咋还去卫生间拉?
再说了,不同年代的人有不同的生活压力,我闺女物质上虽然比咱们年轻时好点,但是别的烦恼也不少。
凭什么不跟好的比,非跟几十年前的生活条件比。”
从那以后,我妈妈再也没让家里长辈亲戚来看过我。
然而我的情绪并没有好转反而也越来越暴躁,血压不正常,耳鸣,过劳肥,头发大把大把掉落。
芝麻绿豆大的琐碎事情是很小,但是掉地上太多了,一粒一粒捡起来,也消耗掉了我大半精力。
同时又被孩子困着无法出门,经常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,或者就是自己自言自语,没有排遣发泄口,当时的我跟疯子无异。
我想和朱春说说话,经常一句话说十遍他都不带回一句的。
一旦我气急败坏的撕扯他,质问他,他就很无辜的解释说没听到。
郝静那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忙工作,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她。
现在想想,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。
夫妻里面一个看起来疯了,
一个很正常,
那么要小心那个正常的人。
外人眼里沉默寡言的老实人,杀伤力更大。
想到这里,我低头看了看他。
他坐在地上,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灭了三根烟蒂。
见他表情变回严肃的样子,我知道,他没力气演戏了,准备跟我正经谈谈。
“小柔,你真的做好决定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好,孩子你肯定不会给我的,财产怎么分?”
“你不说了吗?婚内协议签过了,就按协议来呗。”
他有些激动:“协议里说如果我出轨,所有财产你归你,孩子也归你。
所以,你打算把我和胡丽的事情也递交给法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