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样驾车直奔她的工作室。
雨从天而降,敲打着挡风玻璃,他甚至没擦干净水雾,路灯在视线里拉出模糊的光晕。
她的工作室灯火通明,外头围着人,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他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背影——顾南栀,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,举止冷静,眼神锋利。
“南栀!”
他喊了一声,声音嘶哑,像是从嗓子眼里硬生生剐出来的。
她一愣,回头看见他时,眼神没有任何波澜。
他扑过去,站在她面前,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:“是我……我不知道是我爸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你告诉我,为什么不说!”
顾南栀静静地看着他,周围人已经纷纷避让,留下一道空间。
“为什么不说?”
她轻声笑了一下,像是听到了多么荒唐的笑话,“你听过我说什么吗?”
厉时宴心口一窒。
她一步一步走近,眼神冷得像冰:“那天我出血,摔倒,是你爸逼我到楼梯口。
我捂着肚子哀求他别碰我,他说,如果我不走,他就让你永远看不到这个孩子。”
“我打电话给你,你说在加班。
其实你在应酬,陪客户喝酒,身边还有女人。
你知道我差点死在医院门口吗?
你知道我一边流血一边签了放弃抢救通知书吗?
医生问我有没有家属签字,我说没有。”
厉时宴喉咙像被人扼住,说不出话。
她继续:“后来你来了,第一句话不是问我疼不疼,而是:‘别用这种手段博同情’。
厉时宴,你知不知道,那一刻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,我不能爱你了。”
她看着他跪下,像看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。
他颤着手去拉她的衣角:“我现在知道了,南栀,我对不起你,我真的——厉时宴,”她打断他,语气极其平静,“你欠我一句对不起,我等了三年。”
“现在补上还来得及,求你……”她摇了摇头:“你没发现吗?
你眼里只有你自己。
你现在这样,不过是后悔自己失去了一个忠诚的、毫无保留爱你的女人。
可我早就不是她了。”
她转身离开,他跪在雨里,浑身湿透,狼狈如狗。
围观的人拿出手机拍视频,他毫无知觉,只是呆呆望着她消失的背影,像一个溺水的人望着失落的浮木。
他想,原来真相那么残忍,比他做过的所有事都更像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