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知这王府,死过几位‘未过门的侧妃’?”
苏盼黎打断她,眼神淡漠。
“知……那姑娘为何还……因为只有嫁进去,我才能见到他。”
她起身,步入密室。
一张尘封的案几前,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,正是她生母昔年亲随,后被贬为仆。
“盼黎,此去九死一生。”
“那人欠我母亲一命,我要他十倍还。”
老人颤声:“你知他是谁么?”
苏盼黎低头,缓缓吐出一字:“裴。”
翌日清晨,王府使者至。
非庶子前来,而是王府世子——裴承晏,身着玄衣,容颜清冷,目不斜视。
苏盼黎踏出门槛,青杏拽住她:“姑娘,那人真是世子?
为何他要亲迎?”
她只轻轻一笑:“或许,他也等这一步很久了。”
她抬眸望向王府方向。
“今生为棋者多矣,该我落子了。”
2 迎局晨光微薄,马蹄碎响自府外而来。
苏盼黎立于门前,静静望着那辆玄色马车停于门前,四角垂帘、缎纹如墨,与昨日将军府里张灯结彩的红色喜幕,格格不入。
她身披素色嫁衣,未着红裳,不戴凤冠,发上不过几枝素钗,冷清至极。
青杏眼眶通红,手里捧着嫁妆清单,低声劝道:“姑娘,不若再思量一夜,您……真的要随他们走么?”
苏盼黎未答,只朝王府使者一礼,语声清冷:“请。”
王府使者面色凝肃,身披银甲,抱拳回礼:“奉世子之命,特来迎亲。”
亲,不是迎。
她清楚,那不是婚嫁,是入局。
青杏险些落泪,直至马车辘辘远去,才猛地伏倒于地,哽咽不止。
马车中极静。
车内垂帘下,坐着的男子一袭玄衣,眉眼如刃。
他并未言语,只将一道淡淡的目光投来。
苏盼黎抬眸,对视无惧。
裴承晏半晌未动,终于冷声开口:“你不怕我?”
“怕。”
她轻答,却唇角含笑,“可怕不能救命。”
他眸色深了几分,“你很聪明。”
苏盼黎垂眼,语调淡漠:“世子也不蠢,怎会亲自来迎一个‘庶女’?
您等这日,也不短了吧?”
车中陷入死寂。
良久,裴承晏忽而笑出声,带着几分讽意:“你倒不是个寻常女人。”
“寻常女人进不得王府。”
她看向窗外,风正吹落一树黄叶,“更得不到你的注意。”
王府,并不在京内,而是建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