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一名青衣女婢撞入院中,捧着食盒,神色慌张:“姑娘,世子早膳未用,特命奴婢送来,请您……亲手送去。”
青杏闻言,脸色微变:“怎会突然……难道是试探?”
苏盼黎垂眸不语。
她望着那漆盒,指尖微顿。
送茶那夜,她本想试探,也确有几味安神药引,按理无毒无害,最多助眠。
但裴承晏不动如山,却于第二日独令南院制茶——此举,已非寻常。
她接过食盒,神色平静:“走吧。”
长廊两侧松影婆娑,光影斑驳。
她抱盒而行,青杏紧随身后,越靠近内院,守卫越重,神情越肃。
至世子书房外,门前黑衣侍从并未阻拦,只冷声道:“世子在内。”
青杏止步,苏盼黎轻叩门扉,片刻后,内传一声淡淡“进”。
她步入书房,第一眼便见那张玄木长案前,裴承晏正低头阅卷,指间执笔,神色未变。
“世子吩咐之膳,妾身亲自送来。”
她将食盒摆放案侧,语调不卑不亢。
裴承晏未抬头:“坐。”
她一怔,仍照做。
“听说南院清冷,院中桂树只余老枝,连水井也结早霜。”
他忽而开口,语气散漫,“你可住得惯?”
“府中安排,自有道理。”
她淡声回应。
他终于抬头,看她一眼:“你总这般客气,倒也无趣。”
她不接话,只揭开食盒,一道道摆盘,一盏盏添汤,动作利落娴熟。
裴承晏视线落在她腕间,忽然问:“你学过医?”
她动作一滞:“略懂草药。”
“你那夜茶中,可有藏心药?”
<她眸光一震,随即平静:“不敢。”
“哦?”
他眸色深了几分,“但本世子连夜失眠已解,心火亦退。
若无药力,如何奏效?”
苏盼黎低头行礼:“妾身只是想助世子一夜安眠。”
裴承晏盯着她许久,忽然起身,逼近一步:“你到底为何嫁入王府?”
她背脊笔直:“父命如此,妾身不敢违抗。”
“你不信王府不知你底细?”
他冷笑,眼中闪过讽意,“你娘是何人,你在府中经历了什么,你以为本世子全然不知?”
她神色未动:“既然知晓,那世子更应明白,妾身并非争宠之人。”
空气似凝。
裴承晏身形忽顿,嗤笑一声,转身而去。
“盯紧南院。”
他淡声吩咐,“她若动,立即回报。”
书房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