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将她拽入怀中,力道几乎掐痛她的肩:“你再这样,我便锁你入西阁。”
“那你试试。”
她眼神倔强如初,“你若锁我,我便绝食。
你若拘我,我便自毁。”
“你不要命了?”
“我若要命,当年便不会进王府。”
两人四目相对,一室风暴。
最终,裴承晏低声咬牙:“你……不知死字怎么写。”
她轻轻一笑:“可我知‘活’字怎么写。”
今夜之后,南院警戒加倍,裴承晏亲设暗哨。
但全府上下都知——这位侧室,不是来做妻妾的,是来破局的。
而她,已在风口浪尖之上,再无回头。
7 终局三日后,朝堂风起。
赵氏一脉贪赃案被举至朝中,摄政王亲自过目。
朝中左司直赵晟被罢职查办,牵连数名重臣,京中震动。
苏盼黎坐于南院之中,目睹传报进出不断。
她心中早有预感,却不动声色。
“姑娘,赵家那边……”青杏气喘吁吁,“赵氏被押去刑司问话,夫人……赵夫人已经病倒了。”
“病倒?”
她淡淡一笑,“她多年盘根错节,如今动摇,不过是‘病’得太迟。”
青杏犹豫片刻,低声道:“可世子刚刚传话,请您即刻前往内阁。”
苏盼黎心头微动。
此时召见,定非寻常。
她换上素袍入阁,堂中无人,惟有烛火明灭,裴承晏负手立于屏风之前,听见脚步,缓缓转身。
“你赢了。”
他语气低沉,像是陈述,又像是叹息。
苏盼黎未答,只看着他,静默如冰。
“赵氏一案已落定。”
他道,“但沈氏遗脉尚存。”
她目光微动:“你要动他?”
“你不动,我便动。”
他语气冷然,“他已知你在查,赵晟落马,他下一步,必除你。”
“那你呢?”
她忽然问,“我一步步落子,你步步不阻,到底是在帮我,还是利用我?”
裴承晏望着她,眼中情绪如潮水暗涌:“你若是棋子,是你自己站到棋盘上的。”
她轻笑一声:“你说得真好。”
“你不是傻子。”
他忽而逼近一步,眼神灼灼,“你知我放你落子,亦知我在护你,只是不愿信而已。”
“你护我?”
她眼神骤冷,“你若护我,当年何必亲笔作证!”
“那是我唯一能护的方式。”
他压低声音,近乎咬牙,“我若不在场作证,你母亲不是下堂,而是满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