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死揪着被扯破的衣角,指甲都掐进了掌心肉里。
满院子看热闹的顿时炸了锅。
王婆子踮着小脚往前挤: “哎呦喂!
这唱的是哪出啊?”
李二婶磕着瓜子冷笑: “早干啥去了?
现在知道认错了?”
憨子酒醒了大半,眯着眼打量跪在地上的小翠。
她头发散了,脸上还挂着泪道子,活像只淋了雨的鹌鹑。
“翠儿妹子,我不怪你了!
喝!”
憨子踉踉跄跄地往前扑,酒气混着汗臭味直往人脸上喷。
他那双蒲扇似的大手在空中乱抓,指甲缝里还沾着晌午吃猪头肉留下的油渍。
小翠后背“咚”地撞在门框上,辫梢挂住了门钉。
她急得直跺脚: “憨子哥你醒醒酒!
我、我真不会喝!”
屋里看热闹的闲汉们开始起哄: “摸一下咋啦?
又不会少块肉!”
“就是!
人家憨子现在可是财神爷!”
憨子一听更来劲了,借着酒劲一把攥住小翠的花布衫袖口。
只听“刺啦”一声,袖口的补丁线绷开了线。
他眯着醉眼嘟囔: “装啥清高?
过来……放,放手!”
小翠羞红了脸,抄起灶台上的擀面杖就往憨子手上敲。
这一下敲得实在,憨子“嗷”地缩回手,酒醒了大半。
憨子揉着手背,盯着小翠跑远的背影,突然“呸”地吐了口痰: “给脸不要脸!
今儿就给你办了!”
说着狠狠踹翻了院里的鸡食盆,惊得老母鸡扑棱着翅膀飞上了墙头。
外面风呼呼地刮着。
小翠拼命跑向村口的麦田,脚下的泥地让她几次差点摔倒。
憨子在后面紧追不舍,脚步沉重却速度快得惊人。
“小翠儿!
跑啥跑?
今儿个哥非要了你不可!”
憨子咧着满嘴黄牙,踉踉跄跄往前扑,裤子皮带都跑散了半截。
他那双沾着猪油的手眼瞅着就要够着小翠的辫梢——“畜生!
老子剁了你的狗爪子!”
炸雷般的吼声吓得憨子一哆嗦。
只见老李头抡着掏粪的枣木棍,像头发疯的老黄牛似的冲过来。
那棍子还滴滴答答往下淌粪汤子,在日头底下泛着绿光。
“叔、叔您听我解释……” 憨子酒全醒了,裤裆一凉,扭头就跑。
“解释你祖宗!”
老李头一棍子抡空,砸在路边的泔水桶上,顿时臭气熏天。
两人一个在